?短短数月,大夏亡了。
元芜自是从明升那里早已知晓。虽然明升承诺可保她和木香一世无虞,但她始终不想跟着他,她不想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国破家亡。
既然她没有和明升一起,那么她自然也就不算是大夏国的妃嫔;她也从没有叩拜过明升,那她自然也不算是大夏国的臣民。她只是那里的过客而已。她本就是一个过客,来时勿用接待,去时自然也勿用回禀。至于明升,他有彭太后这样的亲娘护着,想来是不大有碍的。
一路这样唠叨,木香也没有异议,元芜觉得心里宽络了许多。
比这更头疼的是该往哪儿走。
唠叨木香可以听着,可主意木香可出不了,她只不过是个婴孩儿罢了。东南西北一通胡走自然要不得,更何况蜀中地形复杂,道路时有不能畅通。西南边陲云南前不久也被大明朝攻破,大约城中是不太好看的。南面的贵州自古都是穷山恶水,不去为妙。
大明朝虽是新建元,却有合并天下之势,看来轻易是不会亡的,国力上升百姓就会富庶也好做些买卖。
不若就上应天府。
走水路还是旱路自不必选了,借元芜百个胆儿她都不会走水路。旱路即便道路阻且长,只要出了陇蜀,往大道上走,雇辆车即可一路到应天。
世人皆道蜀道难,元芜却不怵,她来时怎么进山,去时就怎么出山。蜀道群山环绕,崎岖不平,白日要避开行军路线,尽择小道,也算清净;夜黑时分走回驿道,金牛道沿途设置馆驿,投个客店还是容易的。元芜一身黑袍用煤渣将自己涂得灰头土脸,一路推着骡子车,赶着奶羊,走得很慢,也就不算十分艰难。
足足走了一月有余才到勉县,不几日便抵达汉中府。
此时木香已足周岁,又大了一圈,抱在手中有些份量了,可以食些薄粥饭食。元芜便将骡子车和奶羊换作银两,又在集市上买了些白米和白面。随身行李中还留一口小锅,以防木香途中饥饿时可煮些白粥。在东市买了辆马车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