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森·亨利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顾航的面前。
他脑门子上冷汗都渗了出来。
总督大人这三个问题，像是剥皮一样，把他的心理防线一层一层的给剥了个干净。
他没有这么想。
至少没敢明着这么想。
但扪心自问，哪怕是以一个商人的本能，他又何尝没有去下意识的这么做呢？
他是個商人，他要赚钱的，总督却不是商人，总要他做这做那，生意上附带了许多附加条件，那当然影响他赚钱了。
他确实也不想有别的商人来跟他竞争这门生意，哪怕以后自己吃不下去全部产能的时候也一样。
至于更深一步的，他确实没想，但……
如果自己是唯一的独家授权商，未来又争取到了垃圾镇代理人的资格，手下有权有势，再通过独家权限继续做大做强，那总督要扩张商路、要继续发展，就会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他会成为总督的肱骨之臣，他的一言一行将会对总督的策略产生巨大的影响，他的话语权会变得很高……
这些不敢想，但其实难免想过的画面，在这个时刻，被总督的责问，给一锤子敲得粉身碎骨！
他重重的磕下了头：“总督大人！我绝对不敢！”
维持着头点地的姿态，他看不到顾航的神色，只听见总督那冷漠音调，在片刻后才传来：
“是吗？你这么聪明，会想一些深层些的事情，却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到吗？”
“我不敢想。”亨利已经不敢玩什么花招了，今天他是真的被敲打的明明白白，“总督大人您说的对，我真是个愚蠢的人，看不清事情的本质。我应该要想到，只要我为总督大人勤勤恳恳的做事，我就根本不需要担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经过您的提点，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完，他抬起头，诚恳的望向总督后，又再一次深深的、重重的磕了下头。
看着丹尼森·亨利臣服的模样，顾航终于稍稍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