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媳妇说话一向是这般的没道道。
“哪里般配了?这自古婚姻,门当户对。这李家不过是农家,虽然李相公也曾是衙门小吏,但终归是不入流的,而且走的早,再加上李月姐又是这般的出挑行事。那于家,我听典小子说过,虽然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但他父亲亦是翰林出身,两家门弟,高下立判,再说了这南边跟咱们这地儿的风俗也不一样,南边人家娶妻,讲究的是贤良淑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听说,那边正经人家的姑娘那都包着小脚呢,大脚婆子可嫁不出去,就李月姐这样,能不能入得于管事他母亲的眼还不好说……”
说到这里。那郑屠娘子话风一转又道:“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于夫人因着李月姐救了于管事,把李月姐讨了进门,可他们那边的人规矩重的很,不比咱们农家,男人在外打拼,妇人在家当家作主,便是公婆也得看着妇人一年三百六十日为生计操劳,给个好脸色,但他们那边,不管别的,做媳妇的先得立规矩,把规矩看的比天还大,就李月姐这样的性子,真嫁了于家,还不憋屈死啊。”
郑屠娘子道,原来十里埠就有一家小娘子嫁江淮一个盐商的,当时羡煞多少人家的姑娘,可后来呢,不过是买东西的时候跟货郎说笑了两句,一顿家法,打得躺在床上三个月,好好的人整成个鬼样,最后还被一个小妾爬上了头顶,如今那日子过的比小媳妇还小媳妇,她娘一提起她来就抹眼泪。
“这倒也是……”郑大娘子不得不赞同,毕竟风俗习惯不同啊。当然,这一切还得看于管事的心事,他要是真能拿的住的人,也就不怕这些。
李月姐这时正从后院那边过来,如今后院正要摆‘细便饭’。可正该招呼客人的郑四娘子和郑四叔却是一个也不见人影,李月姐只得先让郑典去叫郑屠来招呼男客,而她过来请郑大,郑二两位娘子,请她们出面招呼干活的婆子媳妇们,这是规矩。[]
而便谓的‘细便饭’就是工人饭,都是明日正日时,抬轿的,吹锁呐的,还有各房招呼客人的婆子媳妇等,因为明日是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