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诚躺在床上无聊地抬头数着头上窝棚的立柱,他们家是匠籍,他自打刚刚会走,就被父母送到染坊里做小伙计,后来染坊被少东家抽ya片抽的倒闭,爷爷和他没了生计,多亏当时顾小姐好心赏过他的一个银元,他用这个银元买了船票,带着爷爷逃难到了天津。
他又在客栈做工,客栈和染坊一样,每天工作都在15个小时以上,他每天披星戴月上班去,万家灯火才回来,对于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累太乏了。
每天的中午,正是他一天中最困的时间,旁的大伙计都要休息,他因为资历较浅却还得待在门店伺候着,这时候,听茶客们谈天说地,正是排困解乏的最佳方法。
前天,他听得入迷,竟然忘记了侍候客人茶水。听到大伙计叫唤,他慌慌张张拎茶给客人添水,却不小心把开水撒到客人的裤脚上。
他当时就吓坏了,赶紧跪下给客人磕头赔罪,那客人却不依不挠,自称是青帮的扛把子,把一茶壶的开水泼到他身上还不够,接着还对他拳打脚踢。
守诚躺在地上,疼得在地上四处打滚,再看到客栈老板快速向后退的脚,他就越发绝望了。一阵好打,那伙人才扬长离去。客栈老板看人走了,从柜台溜出来,出门看了看,先确认那些闹事的人确实走了以后,才跑过来,抖着声音对旁边站着的大伙计说:“你看看,他死了吗?”
那个大伙计那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摇摇头说:“没死,还有气儿。”客栈老板赶紧让人把他扔出去,接着派人叫他爷爷把人接走,爷爷找人把他扛回了家。
大夫来给他看病,一根根摁住他的肋骨,问他:“疼吗?”他说不疼。“万幸、万幸,骨头没断。”大夫如是说,爷爷也很庆幸,要给大夫诊金,大夫环顾了他们家一眼,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
爷爷拱手把大夫送走,看他躺在床上咬着牙,一副恨世嫉俗的样子,给他盖了盖被子说:“孩子,你别怨客栈老板,他们也惹不起那伙子流氓。”
守诚当时痛的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