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香。
崔玄英与离染俱在景帝身边当值,二人平日公务往来颇多并不陌生。可像眼下这样单独的会面相谈,却是年初一吃酒饭——头一遭。
“崔公公……”
离染甫一开口,便被崔玄英伸手打断了,“杂家今日来晚啦。昨日皇上在议政堂发了火,直到今日气还没消呢。大将军可知道所为何事?”
崔玄英人到中年,两鬓已见斑白,体态微胖,面带微笑,此时的态度显得温厚和悦。
昨日离染休沐,并不在宫里,而是与赵晏向往到芙蓉绽去了。他摇了摇头,“公公请讲。”
“告状。”崔玄英端起茶啜了一口,道,“昨日有两人不约而同地把都水监给告了。皇上很生气,一道旨意下,那都水监就再也见不到自己脖子以下的身子了。”
“公公告诉我这些的用意是?”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杂家今日请大将军到这茶舍一叙,正是为此。”
“离染不明白。”
“小公公们年轻浮躁不识大体,杂家管教不严,还望大将军勿怪。杂家回宫后,定会好好教训他们,在此以茶代酒,先向大将军陪罪了。”
在这帝国心脏发生的事,就没有小事。这些事一旦经人口口相传,小事也成了大事,故而有推卸责任的,有急着撇清干系的,像崔玄英这样将所有责任都往身上揽,倒叫离染感到很是意外。
但离染偏偏也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他回道:“公公,离染向来帮理不帮亲,此事就事论事而言,当是两方之过,岂能由一方独自承担。”
崔玄英放下茶杯,望着离染和善地笑了笑,“禁军们可不比太监啊。这禁军中人多是廷臣亲属、世家子弟,大将军若过于发难,总是容易得罪人,于自身百害而无一利。故而今日这桩事,还是由杂家给了的好。”
“我向来治军从严,不论他们的家世背景如何,都是一视同仁。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我又岂能因公公替他们领了过,就不罚他们呢?”
“大将军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