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为既可以避开母亲,又有能力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如果阿妩没有刚愎自用,没有束手束脚,没有瞻前顾后,母亲也不会死!”
心际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行昭打垮,声音越压越低,越来越弱。
这五天里,行昭无时无刻不在反思与悔恨。
眼泪喷涌而出,以为知道世事的发展,便可以高枕无忧,以为只要将母亲瞒得好好的,不受外界左右,便可能避免母亲自己走进死胡同里,以为将实情告诉了满心信任的祖母,便是防患于未然了,以为化解了应邑带来的前几波危机,便算是避开了明枪....
错了!都错了!
世事无常,自己都能够重生,凭什么事情还要跟着前世的那条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自己不走进死胡同,那如果是别人逼她死呢!如果是将药摆在母亲的面前呢!
祖母是贺琰的母亲,能够护着隔了一层的孙女,为什么她不能护着嫡亲的儿子!大夫人死后的缄默不语,不就是最好的表态了吗!
明枪易躲,可惜暗箭难防,当应邑由明面的刺激换成暗地里的鬼祟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行昭俯在方皇后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揪心与自我厌弃让两世为人的她感到了无助与惶恐——前世的矜傲与自负,在历经苦难之后消磨殆尽。可太过的沉敛与盲目,却让她又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犯下了永远不能救赎的错误。
方皇后眼眶红红的,这位素来端和自矜的皇后语声骤低:“阿妩,慎言!亲自逼死你母亲的是贺琰,将药拿到你母亲面前的是应邑,亲手端起毒药喝下去的却是她自己!你不要将错处往自己身上随意揽!”
不能让行昭背上这个包袱,否则就算是讨到了一个公道,她的一生也不会安宁!
“你母亲会为了贺琰的一句话在我跟前哭一下晌午,会为了妾室的一个举止惶恐不安,会将一件极小的事情放在心上很久。”方皇后红着眼睛轻轻揽住行昭,“你将事情早早摊开只会让你母亲更早的陷入泥潭,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