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将盖头撩起,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细缝儿,往外望一望。
正好看见长公主府的墙头有一株紫藤萝探了个头出来,绿绿翘翘的,还含着星星点点的几只粉紫色花苞。
这棵紫藤爬得可真高啊,顺着墙爬到一半时,它有没有恐惧得想立马退缩下来的念头呢?
或许是有的吧。只是爬到那里了,要想再回到原点。就必须有人掐掉它的藤蔓,摘除它的枝叶,让它痛不欲生,让它重新变得光秃秃的,难看极了。
就像她一样,事到如今,她也已经没有办法收手了。
贺琰是她的执念,是她的不甘心,是她的夙愿,一次不行那就费尽心力地再来一次,再来两次,再来三次...
唢呐的声音响亮极了,悠悠长长的满怀喜气的跟在新郎官的身后走。
相较于应邑壮士断腕的悲凉,冯安东却显得镇定极了,笑着骑坐在马上,春风得意马蹄疾地同围在小巷里来看热闹的人群笑着点头致意。
绿云盖顶?
别人又不知道,别人只会羡慕他的好运气!
冯安东心头哂笑,他如今只能感到自个儿头上的这顶乌纱帽轻轻飘飘的,好像立时就能带着他飞起来。
到了长公主府,冯安东一抬头,匾额金晃晃的,黑漆楠木的底儿,皇帝提的字儿,恩宠赫然在眼。
撩袍下马,一脚踏过了长公主府的门槛,再没回头看一看落在那儿的大红喜轿。
喜吹班子见府上到了,鼓着腮帮子,红了一张脸,吹得更卖力了。
外厅有爷们儿起哄的笑闹声传到这里头来,有小娘子身量高胆子大,便撑在栅栏上踮着脚往外望,有人在催问她,她笑嘻嘻地转头过来高声道:“...是新郎倌儿先进来的!”又撑起头来看了看,扬声补充道:“新娘子被婆子扶着跟在后头!走得倒是一步三拖沓,估摸着是头上戴的凤冠有个十斤重,压的!”
又有小娘子笑着问:“新郎倌长得可好!”
“长得美貌!身上背了好大一个大红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