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
皇帝语声低沉,又拿话反过回去将军。
方皇后对皇帝的认知一直没错,心软耳根子软手腕软,话里头明面上的意思是要看看信笺,才肯作罢。可细细一想,皇帝仍旧在无条件地护着应邑,哪怕心里已经承认了有这封信的存在。
冯安东一咬牙,从怀里抽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笺奉在掌心里,手肘过头顶,以一种绝对谦卑与低微的姿势奉上。
向公公瞅了瞅皇帝的神色。垂眸敛首,指尖触到那封尚还带了些体温的信笺时。这位仪元殿第一人手指微不可见地轻轻颤动。
向公公心里很清楚皇帝看到这封信后意味着什么,冯安东敢顶着天子的怒火来面圣,那一定有自保的本钱——这封信就是。
因为看到了应邑长公主藏着方祈通敌叛国的信笺,推搡中才导致了她的小产。
一切都合情合理,情有可原,甚至叫人令冯安东扼腕叹息。
他是惯会将自己塑成一个忠上正良的君子...
方祈已经凯旋回京,活捉了托合其就能够完全表明了方祈的忠心,那这封所谓的通敌叛国的罪证,只可能是子虚乌有...一个公主手里握着诬陷朝中重臣的信笺,任谁听了都觉得啼笑皆非,可细细一想却汗毛都会吓得竖起来。
盛唐的安乐公主,太平公主,前朝的云纹公主,或是扶持与自己亲厚的皇子上位,或是勾结朝臣把持大权,更有将眼明晃晃地搁在龙椅上的!
女人心狠起来,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做不成?
从下首到御前只有不过十步路,向公公的脑子里却像演了一场雄浑壮阔的走马灯,应邑伪造了方祈的罪证,目的不过在扳倒方家,连带着方皇后失势,方皇后失势,重华宫陆淑妃遭殃,六皇子再无夺嫡可能,四皇子有腿疾,大宝之位,二皇子当仁不让了!应邑长公主虽然地位清贵,可到底是个妇人,她的儿子还能有个勋爵,可到了孙辈、重孙辈就只能是白身了,若是家族里没出个惊采绝艳的,长公主一脉就算彻底泯然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