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的便花着一张脸上来行了礼了,膝头还没屈下去,行昭便做了个手势,神色淡定,轻声垂询:“你可知四皇子在哪里?”
伶人吓得顺势膝盖一弯,眼神便往最西边的那个厢房望去。
藏青色的布帘半卷。一串用小白石子儿做成的风铃高高挂在门廊上,风不大。风铃便只四下摇曳地动,却没响出声儿。
行昭顺着望过去,点点头,走出两步后,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乱传,上了台就好好唱。”眼神一敛,从那群伶人身上一一扫过,笑一笑轻声道:“段小衣是活不成了,你们要想活,就放聪明些。”
莲玉身形一筛,黄妈妈没说错,小娘子到底是长大了。
行昭头也没抬,举步便往西厢去,沉了沉心,猛一抬手,一把撩开布帘,风铃被气儿一冲,便响出了几声细碎的声音。
厢房里头只有三个人,两人背对而立,一人坐在左上首的太师椅上。
与其说坐,不如说瘫在太师椅上——三寸宽的布条缠了几圈绑在潇娘的胳膊上和腿上,嘴里还被满满地塞了一团青绢布,潇娘一双眼骨碌骨碌地转,听外头有响动,便猛地抬头,见是行昭,一双眼便陡然亮了起来,重重地眨巴了两下。
四皇子和那伶人也齐刷刷地往回看,一见是行昭,长长呼出一口气儿后,心又悬吊吊地挂了起来。
四皇子嗫嚅了唇,却没说出来话儿。
行昭怒气冲到了脑顶上,心头一痛,好像那晚贺琰逼死母亲时,让两个仆妇捂住她的口鼻一样,顾不得说其他,上前两步,准备麻溜地给潇娘松绑,小娘子手还没下来,却被一只手死死捏住,莲玉冲上前来拉,男子到底力大,怎么样拉扯也拉不开。
“温阳县主先莫慌,阿憬也没恶意的...”
声音柔柔绵绵的,软到了骨子里头。
行昭顺势抬头一看,却是那段小衣,是和二皇子眉眼间有四五分像!只是比二皇子更媚气,眼波也更柔。
“放开!”行昭手一甩,段小衣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