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蛋,甭煎得太实,皇上喜欢吃流黄的。”
蒋明英应声而去,行昭借空档也福身同皇帝告了恼只说“课业还没写完,明儿个常先生怕是要打莲玉手板了。”,话一完便敛了襦裙跟在蒋明英身后一道儿出了正殿,蒋明英穿着件儿墨绿杭绸褙子走得飞快,没一会儿整个人便湮没在了夜色中。
小厨房在西边儿。可蒋明英走的道儿却是东边儿。
行昭往东望了望,东边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嘴的大窟窿。往东去就出了凤仪殿了,再走,便进了东六宫的地界儿。
谁住在东六宫?蒋明英只有煮一碗鸡汤银丝面的功夫就要回来东六宫里离凤仪殿最近的是毓清宫,而顾婕妤就住在毓清宫
行昭站在廊间愣着神,寻常宫人是不敢来唤这个在帝后跟前都有脸面的温阳县主的,有头有脸的近身女官们不敢抬头来看,反倒是低眉顺眼侍立在阶下的小宫人们抬了抬头再飞快地将头埋了下来。
丫头们的小动作反倒让行昭回了神。
莲玉上前扶了把行昭,轻声说:“您是去花间还是回瑰意阁?”
“回瑰意阁。”行昭眸色深深,压低了声音:“结果只有一个,又何必太在乎过程。”
她其实不太想看这场夫妻间的博弈,生怕一不留神就看见了以后的自己和周慎。
她敢说那句“值得”,就有敢承担后果与拼命的勇气和准备,就算这样,她还是怕的,可再来一世,她便晓得了人生不能因为怕就止步不前,她因为怕母亲的悲剧提早再现,一而再再而三的遮掩真相,反倒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她因为害怕面对母亲几近崩溃的情绪,选择闭口不谈,最后酿成苦果自己咽下。
怕这个字好难听,她若再说怕,便是对不起爱她的,她爱的,攒足劲儿想让她幸福的那些人儿了。
行昭举步欲离,却滞了滞,侧身往里间深望一眼,耳朵里传来零零碎碎的声音,拼不全,却叫人无端安心。
“您也别仗着底子好,胡乱地想吃就吃,想不吃就不吃”方皇后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