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儿的夫婿,然后苦一辈子吧?
再看文官。文官与文官之间牵扯甚深,同科,师生,姻亲,这些读书人几厢交错缠得紧紧的,看得上眼的文官人家要不和陈家有关联,要不和黎家有关系,要不就是贺家的交好,就没一个是清清白白的纯臣!
完完全全忠于他的,忠于皇家的,不结党营私的纯臣!
皇帝心烦意乱,脑子里闹哄哄的,口里头又干又苦,全身上下明明像是充满了劲头,却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悬在梁上的羊角宫灯好像在晃,晃在眼前变得光怪陆离,支离破碎成有棱角的光,皇帝咂了咂舌,他现在好想服用那药,只有那一堆一堆的白色粉末才是他最忠诚的臣民,是他的信奉者,是他的天与地
方皇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外厉内荏的帝王,陡然间神色有些恍惚,正想说话,外厢却传来一阵极有规律敲叩隔板的声音。
“进来吧。”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蒋明英鼻尖上却有汗,脸上像是吹了风,只有颧骨上红扑扑的,恭首垂头捧着黑漆描金托盘进来,放在皇帝身畔的小案上,福了福身便垂首侍立其旁。
“皇上快趁热用”
方皇后话音未落,皇帝扶着椅背刷地一下起了身,撩袍往外走,身后撂下句话:“皇后先安歇吧。朕今儿个夜里去顾氏那处。”
方皇后连忙起身去送,脚下一歪,一个没站住,身子向左一侧,蒋明英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扶住,待眼里再看不见皇帝的背影之后,才细声细气地附耳轻语:“该怎么说怎么做,顾婕妤是个机灵人儿,我只粗略地说了一遍,她便记得牢牢实实的了。”
“不只是机灵,胆子更大,否则怎么会我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便敢手眼通天地从宫外头运药进来了呢。”
方皇后倚靠在蒋明英身上,语气十足淡定。
孙氏有孕,小顾氏恩宠渐薄,是小顾氏铤而走险运进春药,她掌管六宫几十年,这事儿如何瞒得过她,小顾氏诚惶诚恐地请罪伏诛,可却是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