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一直到被扶着落座儿,心里头松了口气儿,心里唱了句阿弥陀佛,等进宫谢恩她得好好谢谢方皇后定下的这个日子——若是定下六七月份成婚,她连想都不敢想!就这冷天儿,她被累得慌得急得脑门上后背上都出了一身的汗!
媳妇儿在煎熬,六皇子赶紧拿秤杆挑开盖头。
从鲜红陡然倾泻进了一室的****,行昭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正房被收拾得一团喜气,打磨得极为光滑的黄花梨木家俱、贴在窗棂玻璃上的大红双囍剪纸、搁在高几上高高低低插了一花斛的桃花儿、还有满室站得满满当当的夫人们,欢宜、欣荣、豫王妃闵氏、绥王妃陈氏
哦,还有手上拿着一柄秤杆的六皇子。
满屋子里都是人,行昭不敢细看他,眼神从六皇子脸上一扫而过,却很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
很亮。
行昭无端想起六皇子头一次送药的时候,嘴上没说是谁送的,可双眼也是亮得很,眼神好像在说话,好像在告诉她——别傻了,可甭猜是二哥送的了,这白玉膏分明是我跑了好久才买到的。
满屋子都是人,行昭却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笑得很轻。
有夫人笑起来:“端王可别赖在新房不出去了。阿晏和那帮小子们等会儿找到新房来灌你酒喝!”
六皇子也笑。向前做了个揖:“若今儿阿晏醉了。慎只求表姑母别揪阿晏的耳朵!”
“说得我跟个母夜叉似的!”
夫人们笑起来,六皇子看了眼欢宜,又拱了拱手便出门去。
新郎倌儿一走,说起话儿来就百无禁忌了,行昭抿嘴笑,边听边点头,欣荣年岁不大,论辈分却不小。一一介绍过来,介绍完了才笑道:“端王妃是在宫里头长大的,这人儿怕是认得比我还全!我可是说得嘴干了,走走走!咱们去前头吃酒热闹去,让新娘子好歹歇一歇!”
行昭眼神一亮,欢宜看得好笑,也开口赶人:“说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厨子也不晓得做菜好吃不好吃!!”
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