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出消息是最好的选择——行昭的信,皇后的信,乃至欢宜淑妃的信。都有可能被拦截被人事先洞察。
只有二皇子的信笺,陈显不会着意查留。一则陈显在明面上捧的便是二皇子,二则二皇子的信笺确实无刻意查留的必要——老二其人,梗直义气,从未亲自被牵扯进斗争之中,被人捧了这么三四年,这才有意识。
方皇后属意用王氏的要挟,此乃很正统的皇家人思维走向。
可二皇子却不是正统的皇家人…
行昭摇摇头,轻声道,“二哥是顺毛驴,若拿王氏性命加以要挟,二哥必不能就范二哥仗义狭气,吃软不吃硬,被您如此一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
行昭缓缓抬头,“甚至可能会瞒不赚将此事捅破。”
当务之急是瞒和拖时间。
老二是个愣头青,可好歹明是非曲直…
方皇后默了默,眼神加深,“你欲图何为?”
“我去求二哥。”
行昭的话落得很轻,“王氏已经疯了,让她就这样狼狈活着也好,封入冷宫也好,她活着比她死了更让她难受…更何况,她的命,我们是没资格要的。”
就如王氏所说,方皇后是拿软刀子磨,她更急功近利一些,大家的目的都是要皇帝死,她们有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让王氏偿命?
只有岁月与亡魂能够站在制高点俯瞰众人。
行昭话将一出口,欢宜突兀打断,“不行!你去豫王府,无异于自投罗网!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可是这是他的母亲,是他的生母将父皇逼向绝路!太过冒险!”
是胁迫,还是说服。
其实两个办法都冒险,可还有什么办法不着痕迹地通知到老六呢?
行昭没有回应欢宜,静静地看着方皇后,方皇后目光愈深,也不知隔了有多久,终究轻轻点了点头,扭头吩咐蒋明英,“论她真疯假疯,都好好地照料她,只一条,不许她寻死。”
方皇后向来喜欢留后手,也是给行昭此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