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不动声色,知道这命令肯定是王氏借自己的名义下的,不知她有什么安排,于是使了个缓兵之计,请道:奉常随我去内院。
一行人刚一进后院,只听见罡风低低呼啸;再近些,才看到马庆正在舞弄亮银枪,而王氏就在旁看着。
亮银枪时急时缓,急处眨眼间能刺出千百道,红缨翻飞舞连成一匹布练;缓处险锋暗藏,左躲右闪,却如同一双毒蛇的信子,看似平淡,却藏着百种致人死地的后招。最奇特的是,这亮银枪每挥一下,自有一股无根的邪风在周围生出。这风像件宽大的袍子一样松松垮垮地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给包了起来。白有贵总觉得这奇怪的风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
马阔也看出了点名堂来,拳头虚合试着汇聚元气,却察觉到一种奇怪的阻滞感。要知道马阔早练到的守境二相--原阳境的深处,元气的提炼早就不需借助外界,而是由内而发。马阔暗想这股无根之风果然诡异。
一开始马庆使得还是马家祖传的枪法,一招一式耍的还是有板有眼。可越到后来,开阖就越粗放豪迈,招式痕迹也逐渐淡了,到最后就跟匹夫街头斗殴一样破绽百出狼狈不堪。马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显然是不高兴马庆拿家传的枪法胡闹。
可他却不知道一股焦躁郁闷的气息充斥了马庆识海,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醉酒。愤懑、不甘、厌恶、仇恨把眼前烧成了血红色。这个时刻,他哪还记得什么枪法六合,以身养气,以意御枪,所以枪法才没有一点章法。
马阔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家学传承,而马庆居然当着自己面这般作践亮银枪,不由怒火中烧。他往前一跃,从马庆侧面欺进七尺之内。可马庆双眼猩红,双手齐握,立刻提枪横打。马阔左手跟个铁闸一样,牢牢锁住了亮银枪。
单手拒枪,倒不是马阔大意,只因他实在是没料到:一是没想到马庆居然敢对他动手。二是没想到马庆居然能使出这么强横的一枪。
马阔用的是弓。控弦的高手最讲究的就是下盘稳健,不动如松。马阔力从地起,元气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