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胸闷,就悄悄地从暗室里走了出去。他经过李哥舒的卧榻时,李哥舒已经醒了。他双手捧着断了一截儿的带夜刀,沉默地看着陪伴自己一生的老友,即使李武雄走到了跟前儿,他也没丝毫察觉。
李哥舒气息不定,没多久又重重地咳嗽起来,这才发现了杵着的的李武雄,他招了招手,说道:雄儿,我想回家。
李氏擎天之柱,带夜刀之主,何时已成了需要照顾的老人。
李武雄跪了下去,伏在李哥舒的榻前,泣不成声。
李哥舒也不催促,也不交谈,而是拍着李武雄的背,缓缓唱起几句渔鼓戏文。李武雄记得,年幼生病时,爷爷常给他唱起。李武雄紧闭着眼,脸颊扭曲,脖子上的筋紧紧绷住,这才把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爷爷,我们这就回去。
李武雄双手接过带夜刀,郑重地别在了腰间,再一把背起了李哥舒,往外走去。
彻老不敢深睡,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一听到声响,立刻警觉地醒了过来,待看到是爷孙二人要出门儿,彻老急忙靠了过来。
李哥舒交待道:守好尸首。
彻老俯身应了声是,恭谨地替两人开了门,却不再送。
李武雄身法仍旧很稳,很快,迅速隐入茫茫夜色之中。他问道:爷爷,你再给我唱唱那些戏文儿吧。
老哥舒颤颤颠颠的胡须缝隙中,传出沙哑的声音:
慷慨悲歌非我愿,
人间白头。
儿女情长总有时,
离合悲欢。
......
李武雄腰上的断刀,一生再未摘下。
李武雄送回李哥舒,又返回奉常府邸。
彻老候在后院子里一直等他回来,而后引他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屋子便离开了。屋子不大却五脏俱全,屋子中央的小圆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桌上摆着精致的食物,还有几本供打发时间的读物。
白瓶儿就软禁在这里。
她并没有盘起发髻,而是随意将乌黑整洁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