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韩督刑也已经接下了杀人的密函,老幺,你不需懂权谋、布局、道义,你只要想一想这事不成将会是什么结果;你、我、马氏、韩家都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老幺,杀了李武雄。”
已经醒来的李武雄仍旧没有一句反驳,也许现在立刻死了还是一方战死的豪杰,而活下去就只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韩老幺心有不忍,却亦清楚马庆句句属实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他颤抖着声音连声叫着“大哥”。
马庆虚弱地说:老幺,不用你动手,你扶我过去。
韩老幺转身在李武雄身边扑通跪了下去:李将军属下有愧,属下不忠不义该受万世唾骂,只是我不能负了大哥的性命,
韩老幺迟迟不决,在李武雄身边连叩了四十九记响头,额头已经殷红一片,只是再如何拖延都阻止不了命运的决定。
老幺如此,马庆又何尝不是百感交汇。
为玄虎所控之时,马庆与李武雄心灵相通,也知李武雄何等光明磊落之人,自己乘人之危乃是大不义。李武雄更与己协力抗敌,恩请堪比活命,马庆又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人,如何能轻易下得去手。只是韩老幺实在心思单纯更杀不了人,马庆于心不忍,便强撑着身体挪到了李武雄身前。
马庆周身乏力,只能挨着韩老幺跪坐下。他从腰间抽出一柄手掌长短的匕首。
韩老幺看着匕首愈发哭得猛烈,眼泪哗啦啦往下倾倒却真得不敢出手阻止。今日他阻了马庆,明日便没人阻李哥舒诛灭马氏上下,韩家老小,他不忍,更不敢。
三人之中,反倒是李武雄最为平静。
他无慷慨赴死的悲壮,也没有苟且偷生的委屈,更没有义薄云天的洒脱,他像刚刚睁开眼看这个世界的婴儿,简单,无感。
马庆的手腕一抖,匕首落了下去,凄寒的刀锋立刻贯入了血肉之中。
韩老幺以头顿地,哭到无力反复喃喃自语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
这或许是韩老幺第一次怀疑起马庆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