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选择说不上是对是错,但高汉心里却为之有所悸动。
任何一种文化也许正是由这些执着的有些顽固的人在坚守,所以才能绵延流传了几千年,才有机会让后人在继承之余大谈什么去伪存真、批判式的接受,才有可能谈及延续、发展。
高汉长吐了一口气,“以前老觉得那些陈无旧矩让人窒息,必须全部推翻,现在看来任何一种文化的存在自有其道理,不能一概否决。知道的越多越迷惑,所谓不惑只是相对的吧,也许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圣人才是真正的不惑,或者是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惑……”
对面的王敛可不知道高汉在一瞬间的念头百转千回,想的跟眼前的事儿毫无关联,只知道高汉一直沉默着,对自己的说辞不置可否,这不禁让他心下大急:说话呀,我王氏能不能转运全靠你了,你倒是表个态呀!
感觉到王敛的紧张,高汉从深思中抬起了头,“王兄勿急,只需回去做好一件事,无论是留在南疆还是跟我走,我都可保王氏无忧。”
“可是劝降石和诏诏主?”王敛虽年轻,但能代表石和诏出使说明他并不是笨蛋。“劝降是必须的,但石和诏要咬死一点,只接受在大唐特例和我这个监军调节下的归降,否则不与南诏妥协。”
王敛乐了,“出使之前,只接受大唐调节便是石和诏的底限,现在加上巨子,对石和诏无所谓,但对我王氏来说至关重要,这一条我现在就可与巨子商定。”
想来石和诏现在是另无他法了,不得不依仗王氏作为中间人来从中周旋,当然这也是王氏想办法派王敛出来寻找转机的一种对外试探性接触。
“如此便好。”高汉点点头,对外面吩咐到,“去请严御使过来一下。”
“诺。”
时间不大,严正海来了。好家伙,这伙计显然是早有准备,全套行头全部穿戴整齐,进得帐来不用招呼,大刺刺地往主位一坐,不满地往高汉处撩了一眼后便直视王敛,官威摆的十足,看得王敛的小心肝直扑腾,赶紧上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