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喊叫充耳不闻,仍专注于自己的厮杀。
聂柘霁拉了一下胸前琴囊的布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也竟是沉寂,让人不知道面对眼前情景,他究竟是何想法。
他似乎看得厌了,转身离开。
“救、救、救我,救我。”妇人气若游丝,声音里充满痛苦和乞求。
她泡在血泊里,湿透的裙摆裹着雪白的大腿,抓着树的手已然松开,虚弱拽着自己衣角。头无力歪在一侧,看向聂柘霁的眼,虚无而空洞。
聂柘霁并未停留,这是一个要临产的妇人,她挺着肚子靠着树,痛苦得心胆俱裂。
可是两个男子,无动于衷。
与她没有关系么?
为何年老的男子说:“是不是你的孽种?”声音里满是恶毒和怨气。
“话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你的孽种呢,我去鲁豫那几天,你们可厮守的甜蜜啊!”年少者语气里都是讥讽,动作却一点不慢。剑花四溢,周边树叶刷刷落下。
“那贱人可是说,最后一次是与你。”
“那贱人说的话你也信。”年少者说得轻描淡写。
“求求你,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妇人大口喘着气,眼底的光开始涣散。
聂柘霁,终于还是转身。
他以为自己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已经可以残忍,已经冷漠,已经可以无动于衷。可以不再有感觉,不会在有伤痛,也不会在有激烈。
这个在他手里的小生命,柔弱得如劲风里的牙草。可是,聂柘霁抱着他时,清晰感觉到一般势不可挡的浪潮,汹涌澎湃,灌流全身。
他表情依旧冷漠,可是他的唇角,已在不经意间轻轻向上翘起,虽然很小,可是那里,明明朗朗有过笑的痕迹。
抱着这个新生的小孩,他的世界都被颠覆,有一种隐隐的暗流,让他眼前一片朦胧。
再次抬头,着暗红衣的男子已死在年少者剑下。年少者着一身青衣,气宇非凡。
青衣男握着滴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