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睡屋里面,我也是表现得平静和低沉。当夜色渐渐变深的时候,我听闻到外面的楼阁每一间睡屋里面的城夫人女子们的嬉闹声音暗淡下去。我在第一天的夜晚里面,我也根本就没有点燃自己屋中的油灯。我只是悄悄地聆听窗外,聆听楼阁之中。我听得到过去一会儿的工夫,下方的一处楼阁里面,响起了庞城主欢悦无束的笑叫声。紧接下去,以那间睡房为中心,盛情园的楼阁上下一圈的范围里面,一连好多间睡房里面的城夫人女子们都再一次变得沸腾。
我知道她们都欢迎庞城主,我却不知道她们是否真的热爱庞城主。我听着庞城主在其中的一间睡屋里面与不止一个城夫人女子尽兴地戏闹,玩弄,而后听到那间睡屋里面令人心潮澎湃的叫吼,我知道他们都很快活。我能感觉到他们都在做些什么,但是我并没有出门赶近,更没有想要对他们的所为进行阻拦。我明白,庞城主所须要改变的应该是心志,否则,他始终都是无可救药的。
而在我听着盛情园的楼阁之中那间庞城主所在的睡屋里面的男女叫吼之声到达最烈最逼人清醒的夜深之际,我同时听闻到了盛情园的北方园野之中响起了那个召唤我记忆的,使我怦然心动的一个老者的警告声——
伤桃花,这是命!
伴同着那个老人的叫声传起,我猛然间清醒。其实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改变庞城主,只是他一个外人所能做的,也无非是那一些而已了。毕竟庞悦翔他乃沽园城的一城之主,谁又有胆量敢真正地惹怒于他呢?我接下去就继续联想,我联想是不是平时的每个深夜里,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他都会对着盛情园的楼阁之中发出相同内容的警告叫声?因为起码之前的几乎每个夜晚里面,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他都应该是进出于盛情园的楼阁之中为那些受了冻伤的城夫人女子们医治腿脚。
在我想到那里的时候,我就听着屋外大约北方盛情园园野之中的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袖中的听着有数千之多的竹签滚滚转转敲撞之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