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两腮清瘦,不由心中一颤。
略作思绪,微咬牙,郑璞便双眸灼灼,垂首拱手,朗声而请,“丞相,璞有一言,不吐不快,还请丞相允我试言之。”
呃..........
闻言,丞相顿时哑然。
眉目间,依稀泛起了,几缕无奈。
此子之刚愎,竟已如斯邪?
无需过问,丞相便知,郑璞想叙些什么:其不外乎,乃为自身所作所为,分辨一二,以求“狠戾”之说乃必然罢了!
然而,甫一称受教,却又要请自辩解,安有此理邪?
或许,最初秦宓断言此子“有父风”,不仅指筹画之能,亦有性情固执之说吧?
捏胡蹙眉的丞相,将眸光投去窗帷外,目视着初冬时节的花木衰败。少顷,又转归来,见兀自垂首拱手的郑璞,那头浓密且乌亮的发丝,半响没有出声。
冬之残破衰败,酝酿着春的新生繁盛。
一如老辈的持重谨慎,涵养着后辈的锐意进取。
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思至此,丞相的眉目,慢慢舒展开来。
《商君书·更法》有云:“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
古往今来,出类拔萃者,几多不性情固执且刚烈者邪?唯唯诺诺,而不坚持己见者,又有几人可成事邪?
况且此时,丞相恰是尤喜性情果烈,锐意十足的后辈。
譬如那锋芒毕露的马谡。
盖因益州疲敝之际,尤其需要开拓进取之锐。
不争则亡之势,若皆是萧规曹随、人云亦云者,中兴大汉之志,孰人可扛鼎!
且,兼听则明。
此子胸有才学,不妨听他如何辩解,看无裨益之辞也好。
“起来吧。”
微阖目,丞相只手捋胡,好整以暇,声音淡淡,“子瑾试言之。”
“诺。”
闻言,郑璞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