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丞相感慨毕,竟凭案起身,步前来,亲自扶起了郑璞。
还执其手,以目顾其眸,殷殷谓之,“子瑾之心,我知矣。他日,我亦无此谓矣。”
说罢,转身归入案几,微阖目,揉胡而思。
少时,方睁眸,嘴角含笑,问道,“子瑾先父,天不假年,不知辞世之前,可曾为你定下亲事否?”
呃?
顿时,郑璞愕然。
虽早知,以仕途为念,自己姻亲不可再择巴蜀豪族之家。
然而,如此私家之事,竟被日理万机的丞相问及,他一时之间,心思难以辗转。
微愕少许,他方拱手而答,“回丞相,先考不曾为璞定亲事。”
“嗯,我知矣。”
微微颔首,丞相揉胡之手,动作不知觉快了几分,“子瑾虽已及冠,不过男儿生于世,当以功业为重。且先好生任事,过些时日,我为你择一家良配,以彰你拳拳报国之心。”
“啊~~~~”
顿时,郑璞惊诧失声。
又是好一阵的愕然,方拱手作谢。
述职之事已毕,二人再叙了些闲话,郑璞便告退。
待出了署屋,心中依旧怪异不已。
竟被事无巨细咸决之的丞相,声称要为己寻一姻亲,此事让郑璞觉得犹如天方夜谭。
有些恍惚,他步过长长檐廊。
沿途寻一甲士,问及暂代补缺为相府门下督的句扶,如今栖身何处。却被告知,句扶告假归乡闾汉昌成亲,尚未归来。
又见日已偏西,夜幕将垂,便往城西自宅归去。
难免,形单影只的途上,让他再度思及丞相为己择妻之言。
无需多念,以如今赵广及霍弋,领他副职推断,便知妻家必然出自元从系,抑或荆襄系。
就是不知是哪家?
关家之女,已然婚配李恢之子李遗,而赵家似乎无待嫁之女;张家倒是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