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许久,他方长声而叹,“我等下让僚佐代笔作书向将军请罪,倒是劳伯岐与其他将率空忙一场了。”
“为何要请罪?”
同为巴地人与清贫的出身,张嶷对王平颇有好感,闻便反问了一句。
且不等他作声,还轻笑着开导道,“子均督军遏逆魏来扰,令彼等知难而退,让丞相与将军无需担忧陇东有失,何罪之有?”
呃~~
这样的说法,似是也对啊!
我对战功汲汲而求,不知不觉中,竟是有了不建功便是有罪的心念.......
王平愕然了片刻。
旋即,对张嶷改容而谢,“多谢伯岐指点。是我功业之心太重,以致恍惚了。”
“子均功业心还是重一些好,哈哈哈~~”
不料,张嶷闻后,却是反驳了句。
亦令王平再次哑然。
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歹,他都被张嶷的自相矛盾给弄糊涂了。
“逆魏退兵后,并没有归去漆县,而是南下阴密县一带落营休整,想必子均亦知吧?”
张嶷亦没有让他疑惑太久,乃露齿而笑,道出缘由来,“我来于途,得弋居县的北地遗民耳目传信,声称逆魏漆县再遣王颀部出城矣!且所携带的辎重粮秣颇多。”
顿时,王平双眸灼灼。
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彼竟增兵来战邪?”
就是话语甫一落下,他又猛省而否之,“不对!彼逆魏将南下右扶风,堵将军部不得援陈仓也!”
张嶷没有回答。
而是一味从容捋胡,眼角中藏着笑意。
有时候无需开口,眼睛就能替人说出许多话来。
是故,王平亦笑容可掬,他知道张嶷的意思了。
无非是张嶷建议他以追击逆魏的名义,先斩后奏督领本部与西凉铁骑南下,寻求参与陈仓战事的机会。
反正如此行事,亦没有违背了郑璞的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