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闻言,陆逊同样默然。
是啊,他们此番来攻坚也没有抱着能冲破汉军的阻拦、救出上庸城的唐咨部啊!
况且汉军藏兵的目的不言而喻,乃是为了反击,而他们正好可先暗中做好准备,堂堂正正与汉军正面鏖战一次,在达成先前顶下的“折损二三万士卒后可退出战事”目的之余,还能让汉军死伤不少,如此不是正好战略使然吗?
但陆逊心中仍有一缕怅然。
识破了敌军的意图,他自然能让彼弄巧成拙!
虽不可能令夷陵之战再度上演,但一洗在寿春之战中惨败的耻辱不在话下!
然而,受限于江东如今的国运与未来的期盼,他却不得不配合着汉军的伎俩,继续糊弄着士卒、将他们送上不归路。
如此,心中的滋味,终究是意难平的。
“乃我拘泥了。”
许久之后,他才将挂在眉目上的惆怅化作释然一笑,“确如子璜所言,若彼蜀兵有出营来战之意,正好如我军所愿。嗯,防备蜀兵突袭之事不可宣之于众,且我每日皆需亲临阵督战,唯有劳子璜提前部署了。”
“好,都督放心。”
全琮也不推脱,当即重重颔首,信誓旦旦,“我定然将此事部署妥当。若是蜀兵果真出营来战,我必令彼知我江东刀兵未尝不利也!”
他并非是妄自尊大。
作为戎马多年的宿将,且是以有心算无心,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做到。
然而,整个江东都不知道,在巴山北道营寨内的折冲军先前乃是魏国俘虏,一群抱着以命博未来、为自己而战的人。
对战事的胜负没有多少关注,但却对斩首之功汲汲渴求之人。
这些魏国俘虏都知道,致力于还于旧都的汉廷,不会与江东爆发太多的战事,而能给予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有且仅有这一次!
错过再无。
他们不会允许自己错过。
世事如棋,有时候一子落错,便是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