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圈进了套房大到夸张的前厅,包围的窗户外是夜间灯火通明的北亰街流,金色的脉络连接向四面八方,各色的灯光就像是童话里公主的首饰柜,五彩斑斓,晶莹剔透。
房间通电后自动播放起了慷慨激昂的音乐,有点艺术审美的她听出了那是恺撒最喜欢的《俄狄浦斯王》,放到了俄狄浦斯的母亲伊俄卡斯特在悲痛中自尽来洗净自己的罪孽。俄狄浦斯在百感交集中刺瞎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自我放逐。
诺诺提着那瓶好酒踢踏着宫廷舞老师教过的探戈,在宽阔的前厅里摇头晃脑地和假象中的舞伴跳舞,忽然的舞步激昂像是要和命运抗争的俄狄浦斯,忽然又悲情似要自尽的伊俄卡斯特,舞步精妙绝伦,情绪饱满,动作具有张力,任何舞蹈老师来了也得夸赞是个好苗子,可惜脑袋不太正常。
独处的诺诺总是这样发疯的,尤其是在深夜大楼最高的酒店套房里,面对环绕四周的大城市夜景,背景音乐还是歌剧,这种氛围她不发疯就不是陈墨瞳了,尤其是这几天恺撒还不理他,不陪她玩,不让她出去做正事,更是憋得她有些发疯。
直到发疯发累了,她一个“脚滑”就摔趴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裙下的左腿光脚翘在沙发靠手上,另一只腿耷在沙发下的地上,那身呢子毛衣将她身材的凹凸曲线衬得诱人无比。
她趴在沙发上面朝下,抓着酒瓶的左手垂在地下,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房间里《俄狄浦斯王》的歌剧结束了,自动播放下一个曲目,喇叭里奏响的不是《哈姆雷特》也不是《奥赛罗》,而是和歌剧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去的.西皮慢板?唱得好像还是经典的《四郎探母》。
诺诺一下子就把脸从沙发里抽了起来,她的脸上没上多少妆,也看不出有喝酒后的沱红,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混血种,几口纯的威士忌还不至于让她醉过去。
像是京剧开嗓的那地道唱戏声给她唱精神了,她仔细听着响满房间的大锣、铙钹、小锣、板鼓一个不漏齐上阵,那叫一个地道,尤其是铙钹打的咔咔响反常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