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樉在朝廷刻意的压制下,很快就湮没在流逝的时间中。百官虽然也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总归是帝王家事,没有人会揽祸上身。除了偶然心里想想之外,早就将此事抛于脑后了。
八月,江南天气如火,而西北的气候也毫不逊色,只是比江南多了几分干燥、几分风沙和几分不安。
明明是个好天气,外面炽阳如火、万里无云。但晋王朱棡却觉得浑身发冷。他很迷茫,自己正值春秋鼎盛,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内心深处,二哥的自请禁足对他来说就是向他敲了一声警钟,时刻牵绊着朱棡的脚步。
其实,亲情对于皇家来说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所以在内心的深处,他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晋王朱棡只是被父皇的举动给吓着了。
去年父皇命太子哥哥巡视西北,查总兵官,换人镇守甘肃。今年二哥就被召回京师问罪,这是巧合?尽管朱棡时时刻刻都在默念这一切都是巧合,但自己总归不能骗自己。
朱樉平日为人虽然荒唐一些,但出藩已经十余年,在陕西乃至塞外却是不下于自己和老四在军中的威望,当初闻听二哥被禁足,晋王第一个念头,就是生出了西北之地,舍我其谁的感觉。并没有往别处多想。
但是半年过去了,不但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由自己接收西北诸卫,而且,太子哥哥巡视陕西后,西凉地区归武定侯郭英控制、陕西诸卫已经尽数被郭英接手。自己治下的漠南和山西却半点好处也没有。而且一向受自己节制的代、庆和宁等诸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这才是他幡然醒悟。难道父皇早有准备,二哥的禁足和父皇有关?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虽然其中的凶险使他不敢再往下面想,但是止不住的战栗却充斥了朱棡的全身。
“禀王爷。海关少卿戴大人求见!”
王府长史杨国兴匆忙而入,看见晋王在那里怔怔出神,心里叹息一声,还是禀报道。
“海关少卿?那个海关?”纵然晋王朱棡一向以文学宋濂,书学杜环,善骑射,有谋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