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槁木的老人,和我爷爷先后脚离开了。六兄妹中,唯有排行老五的姑奶奶还在,但她是女人,入不得族谱。
其他几位我不清楚,但我听上一辈的人讲过,我爷爷在文革初期就是林业站的站长,胸前是戴过大红花的。好像还参加过县长的竞选,不过后来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落选了,老年了也过得很凄苦。
所以我实在搞不明白,曾祖父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后来的十八个孙子?说到十八,这个数字也是挺有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寺庙里供奉的罗汉像。
没有文字记载,太多东西看上去都显得杂乱无章,只能靠猜测,然后任由我肆意编造。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佩服的。
曾祖父葬得很远,我们都是一年才去一次。但每一次去扫墓的时候,那里都很干净,除了坟头,四周没有杂草。据说我曾祖父还在的时候,就付给了那块地的主人额外的一笔钱,让他帮忙打理。
大伯告诉过我,人死后要是埋得远,最怕的就是“房子”周围不安静,所以一定要请左邻右舍帮着照看。
我不知道是别人心善,还是有人一直在维持着这笔钱。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大伯告诉我说,今年该你交份子钱了。那我倒是不会云里雾里的,觉得惊讶了。
我挂了电话,胡乱想着这些东西,倒把之前的事忘得七七八八了。我倒不是有多大的承受能力,只是我这个人特别健忘。有些东西我都是当时觉得震惊或者害怕,再过一会儿就又没事了。可你千万不要认为我是生性乐观,这只能证明,我健忘症又犯了。
为了去见大伯,第二天我很早就去了医院换药,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就没有挂消炎水。这大风吹着,总不会再出汗给感染了吧。
我换了新的外套,然后在家等着大伯的电话。想了想,就把那个狼牙坠子也揣在身上了,这毕竟是我从那里面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虽然不见得有什么用,但我也没有别的法子。
过了一会儿大伯的电话打过来,让我到街口去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