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
只用了半个傍晚加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飘飞的雪絮就在地面上铺起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看着像貂绒做的毛毯,不过,并不保暖。
这些六菱形的小东西被北地的风吹拂着,到处飞,到处落,覆盖了坡上草,染白了河边树。
气温骤降。
老熊钻进了洞,兔子潜入了雪层下的窝,一切喧嚣似乎都因这早冬而选择沉寂。
天地间还剩下的,貌似就只有那无处不在的朔风。
当然了,天都亮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安分的选择呆在温暖的被窝里做大梦的。
“阿嚏——”
屋檐的积雪都要被这道喷嚏给震下来了。
“给。”
“谢了。”肖白图狠狠擦了把鼻涕,然后在旁边几个骑兵奇怪的眼神中随手把已经被粘稠液体弄脏的卫生纸随手丢到地上,“我说,现在得有零下了吧,这破地儿也太冷了。”
“零下六度,我起床的时候看了温度计。”张生道:“还有,你要不要回去吃点药,才一会儿你就打了十三个喷嚏了。”
“不用。”肖白图抽了抽鼻子,“我现在更想好好看看咱们的地盘儿,走。”话毕,他还算熟稔地一夹马腹,胯下被驯养得很好的军马立刻迈开了步子小跑起来。
作为一个发烧级冷兵爱好者,马战这块儿也是他兴趣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地球的时候就已经花钱接受过一定程度的马术培训地他,最基本的驾驭马匹还是做得到的。
张生就有点苦逼了。
从小到大第一次骑马的他,只能在旁边一个骑兵的指导下慢吞吞地驱使自己的马跨出第一步,然后不急不缓地,载着张生的马就像个出来散步的大爷一样,驮着胆战心惊的张生一步一步往前走。
半月形的马蹄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雪窝,一直延伸向村外。
“这条河叫什么名字?”立在河边,盯着下面那条尚未冻结的小河,肖白图问道。
“不知道,先生,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