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绿色大衣裹得严实,看不清腿脚是否有伤,大半夜蹲这儿,也好不到哪去。方木搭着老爷子干瘪的手,腻乎乎也不知粘的什么,顾不了太多,掌心小心吃着劲儿。
“您老小心着点,按着我手,扶着我胳膊,一点点起,别着急……”
老人低着头扫视空旷的地下通道,黑灰的脸上一抹狡黠的笑,方木盯着老人一双腿,看着缓缓站起,安心不少,脸上笑笑,刚欲抬头搀着老人,脖子一凉,蚊子叮咬的触感,眼皮一松,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往下滑。
干枯的双手搭住方木咯吱窝,顺着墙壁缓缓让他靠墙坐下,上衣口袋依次翻看,卖唱的钱胡乱揣在左边里怀,右边里怀抽出钱包,里面钱还不如卖唱来的多,几张银行卡,老人抽出身份证拿出手机,正反面拍了两张照片,微信发送出去,飞快写了几个字:“跟踪他!一定保证他安全,每周详细报告,我会主动联系你。”
老人把钱包塞回衣怀,军大衣内的银色箱子拿出来,小心平放在地面,缓缓打开,黑丝绒的箱内三小瓶药水,三根注射器,三根针头,角落里针头悠悠闪着银光,老爷子小心从左边第一支取出,插好针头,抽取药水,撸起方木的袖口,冰凉的针头探进方木手腕,缓缓把药水推送干净。
第二支,第三支,三支药打方木进手腕,老人憋着的气长长喘出去,胡乱把工具扔回箱子,把冰冷的天儿豆大的汗珠子挂满脸,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您好,警察同志,西直门地下通道中段有一年轻人昏迷,请您来看一下,谢谢。”老人准确的重复了一遍,确定警察说马上到,才放心的把银色箱子裹在大衣里,小腿倒腾的快,顺着楼梯出了地下通道,也不管周围路人眼光,走进路边洗手间。
路上行人都不多,卫生间更是空荡荡,军绿色大衣直接脱进红色塑料垃圾桶,黑色的西装套装、紫色条纹的领带,锃亮的皮鞋,唯一不搭调的是一头糟乱的头发和满脸煤泥一样的黑灰,顾不得清洗,拎着银色箱子开门进了卫生间,打开箱子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