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渐渐入睡,或许是这一天累过了头儿,所以,睡得很沉、很香,甚至连沈昊林醒过来都一无所知。
沈昊林的酒是在后半夜醒的,他这个人有一个让人称奇的本事,喝酒就醉、醉了之后睡一个多时辰就醒,醒了以后出去逛一圈,回来还能接着睡。
从床上坐起来,沈昊林不用点蜡烛都能看到窗根那张软榻上躺着一个人,他轻笑了一下,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慢慢的走近那张软榻,看着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
沈昊林觉得他家茶儿从小到大的睡姿基本上就没有变过,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状。他还记得沈茶刚来家里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只,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整个都团起来,就显得更小了,在宽大的床上,感觉就是一个小圆球一样。或许是因为深处的记忆让她很恐惧,每个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沈昊林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沈茶小圆球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之后,突然醒过来,满头的大汗,眼睛瞪得圆圆的,很长时间都不能恢复正常。
后来,沈昊林想了个办法,跟他父亲和母亲说,妹妹年纪小,遇到的事情太恐怖了,不适合一个人住,不如跟他一起住,这样妹妹再做噩梦,他也可以及时的照顾,比起丫头、老妈子要强太多了。
老镇国公和夫人同意了这个提议,他们也都在头疼沈茶的这个情况,沈昊林的提议正中下怀。反正都是小孩子,睡在一起也没什么问题,等他们长大以后再分开也是可以的。估计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家小茶的这个毛病应该已经好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自从沈茶搬进了沈昊林的虎丘,除了第一个晚上之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直到十岁那年,两个人才彻底分开住。但沈昊林还是不放心,强烈要求审沈茶住在虎丘旁边的竹韵,否则是绝对不放她走的。
沈茶从小就很听话,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兄长怎么安排就怎么做,而且,她也不愿意离兄长太远,很痛快的搬进了沈昊林隔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