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雄城,眼前一景一物,竟与神剑镇一般无二,他当下惊疑,莫非自己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三世幻境?他暗暗凝神内照,依旧不能感应法力,这才放下心来。
眼前的神剑镇已是入夜时分,街上清寂寥落,只一间酒馆尚未打烊,他见左右房舍紧闭,没有别处可去,也就顺势进了那馆子。
店里生意惨淡,大堂里八张酒桌,竟只有一位客人,柜台后蜷了个书生打扮的账房,伏案酣眠不醒,除了这二人,西北角围了两扇屏风,烛光熹微,隐约透出一道人影,抱着琵琶寂然不动。
徐长卿环首四顾,瞧见饮酒客人的模样,不由得惊喜莫名,那独自饮酒的不是旁人,正是与他有几面之缘的神剑门弟子景天。
“景兄弟,不想我们在此居然还能相遇,实在有缘。”
饮酒的白衣客抬起头来,面容枯槁,双目无华,更兼两鬓斑白,一副憔悴潦倒模样,叫徐长卿暗暗慨叹。
“既然有缘,那便请坐,邀君同饮。”白鬓客排出一枚酒盏,给徐长卿满上一杯温黄酒。
二人对坐,相逢已有隔世之感。
白鬓客一杯连一杯只顾喝酒,半句话也不多说。
徐长卿心中亦是苦闷,便随他一道痛饮。
有些话不必说,但酒总有喝尽的时候,况且是两个人同饮一壶呢?
待壶中残酒沥干,店家睡得香甜,怎么也叫不醒,自然没人给他们上酒了。
徐长卿醺醺然,问道,“景兄弟,你是何时回来的?”
“回来?我何时走过?”白鬓客醉眼朦胧,面庞却似铁铸,分毫没有动摇。
“你?是了,你不是景兄弟。”
“鄙人姓十,名九。不是你认识的景兄弟,但你若有什么烦恼,大可同我说说。”
“天下烦恼何其多,多说一个人的烦恼,多一份纷扰罢了。”
“酒已饮尽,自当饮愁,否则如何能醉?”
“那好,我烦恼只一样。人生双十,我自以为秉持正道,扶善济弱,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