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心儿,是老夫平日里太惯着你,身为习武之人,哪有不杀生的道理,你天性善良,性子柔弱,将来面对那仇家,怕不是连拔剑的勇气都无有!”义父终于沉下脸来,他意识到自己对焕心的教育缺了很大的一环,她需要见血!
“待会儿义父去林子里抓几只兔子来,你把它们都杀了,剥好皮,剁成碎块,晚上老夫要吃烤兔肉。”
对焕心来说,这不啻晴天霹雳,“义父我错了!绕过心儿这一回吧!就当心儿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义父愈发失望,“孩子,你记住,你可以善良,但不能虚伪,不能懦弱。
“老夫叫你杀兔子,你还推三阻四,为什么?其实你根本不是喜欢这些畜生,你只是以为自己见不得血。
“以为看不见,就能永远干净,就像那群秃驴似的,说什么三净肉,呸!好大言不惭!道貌岸然。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因我而死。杀生就是杀生了!哪有觉得自己不沾血就不算杀生的?难不成还是你手中的刀杀的?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老夫去看看昨晚布下的陷阱,抓到什么,都让你一并宰了。”
义父的话,好刻薄,好冷酷,就是霜刀雪剑也不能更伤人了,焕心听完,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抽空,仿佛是那一番言语似狂风,让她卑微幼稚的魂魄离开肉壳,在无边空阔昏暗的高空飘荡,她觉得好冷。
义父果然是信人,说拎着兔子回来,果真就提着三只兔子回来,一只大,两只小。
“杀!”义父的话,不容置疑。
好,你叫我杀,我当然就杀,我抛弃善良,我抛弃同情,叫我变得同那些恶人一般吧。
焕心看着蜷缩成一对的三只野兔,灰黄的毛发,脏兮兮,还带着骚臭味,多么丑陋,但是,它们的眼睛,大兔子眯着眼,哆嗦着把两只小的抱在怀里。
看着地上的兔子。
眼中恍然回忆起那个昏暗的庙宇。
雪亮的刀子,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