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跏趺盘坐在舢板一头,如处莲座;体态丰润,无一处不圆满;纯白袈裟,身仪端正,纵广相称,体外毫光一丈;手足柔软,足掌纹路似轮辐;肤如白璧,面颊隆满如狮王,双眼睫毛纤长,眼眸似银珠点金,熠熠皎洁,鼻梁庄重,鼻翼轻巧,唇荚似双鱼红玉,笑意宛然;天人化生,马阴藏相。
卡姆斯基站在舢板那头,披着白大褂,身材干瘪,姿容苍老,目光游移,神态痴癫,一头乱发。
“你又来了。”卡姆斯基怪笑,“这次,你不一样了。我奈何你不得,是不是?是的,我没法再折磨你了,真可惜,多美好的见面礼,你居然……居然变成了这么可恨的样子!红城!”
鹿正康温声:“准备好领死了吗?”
卡姆斯基愤怒的神情一下就崩塌了,“不不不,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他痛哭流涕,哭得极度投入,脸上有一千种一万种情绪表达,张力十足。
鹿正康摇摇头,“原来,你不是真的卡姆斯基。”
“呜呜……唔,”他不哭了,一张脸满是鼻涕眼泪,可他又在笑,“扑哧,哈哈哈哈!对!你真的不同啦,你现在,和那个人一样,变成了更高等的生命!”
眼前的卡姆斯基,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人格,一个王宫的弄臣,真正的以利亚·卡姆斯基·卡耐基,那位仿生人之父,从未露面。
鹿正康头顶的毒藤业根垂进玻璃海里,将其余无边平行宇宙的诸多盐裔通通吸引过来,顺着他们的业,找到他们,向他们发起源源不断的启示。
弄臣卡姆斯基见状,恐惧地摇着头,“哦,你这下,可真会把他惹毛了。”
玻璃海深处,藏匿着卡姆斯基的回忆。
……
晚上八点,结束了维修厂的夜班兼职,卡姆斯基徒步前往地铁站。
他在地铁站里死等,不出所料,这一班车又晚点了,这都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了,城市交通系统依旧让人感到由衷的折磨。卡姆斯基在长椅上坐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