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天自称云天河,叫众人惊疑不定,又惶又喜。
他们面面相觑,低声嘈杂,有人就说,曾见过一些所谓的神打功夫,也是请祖师下凡附体的技艺, 也许景天使的就是这个把戏,只是能反掌镇压邪剑仙,这等功力未免太过惊世骇俗。有几个门人高呼,“果真是云祖师当面吗?”
唐雪见急奔至他身前,蹙眉抿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通红的眼眶烧得似火炭一样,灼了那人的眉目。
云天河窘迫地露出孩童一样腼腆的笑, 抬手拍了拍眼前这个女娃的额头, “好啦好啦,你别哭呀。”他这样慈爱宽厚的神情,使景天沧桑阴郁的脸庞也变得惠风和畅,叫唐雪见完全意识到,面前的就是死去多年的祖师,那位古今无敌的洞虚剑主。
“祖师在上,受弟子一拜!”神剑门人热切簇拥,纷纷大礼参拜。
“哎呀哎呀!这是干什么?”云天河急得挠脸,一抬手,就使这些孝顺的徒子徒孙通通挺直了膝弯,在他面前站得梆梆硬。大伙儿只觉身躯不受掌控,胸膛里格外有股暖洋洋的气息,好似晒了日头,暄乎乎的棉被盖在身上,方才许多人被邪剑仙一道阴雷打伤,也是立即就好转了。
唐雪见欲语还休,心里不在乎什么祖师, 她只想要那个呆呆的小伙计。倘若云天河是借体还魂,此后占了景天的躯壳,其人同死了有何两样?
许是探出她的心思,云天河很爽朗地对她笑道:“你别担心,我很快就要走了。”
他这一句话叫弟子们大悲,试问世上有谁人不仰慕云宗风采,谁又不想在他身畔随侍请益?众人纷纷出言挽留。只是云天河虽然说话和气,脾性又好,但讲出口的事情就不会变了。他爹也曾教他,君子一诺,以前云天河不明白什么是君子,什么是诺言,后来这道理还是韩菱纱教会的他。
“好了好了,你们都学的是剑法?”
“是,正是。”
“都练得很好。”云天河笑得很满足,他踮脚越过人群张望那坟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