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并不是包厢,而是夫妻俩休息和堆货的地方。
屋子不大,靠墙的地方搭了一张床,周围堆着几箱白酒、啤酒,另一边摆了一张小书桌,书桌上还有几件文具和课本。老板娘麻利地将书桌收拾干净:“孩子放假送乡下了,你们就在这里吃吧。要点什么?”
既然是赵林的亲戚,卢向东更要表现得大方一点:“来两个冷盘,烧几样拿手菜,再来一瓶淮江头曲。”
赵林也没有推辞,从兜里掏出香烟,是一块五一包的大前门。
“赵股长,抽我的。”卢向东把烟递过去,却也只是五块钱一包的红梅。
老板的动作很快,拌黄瓜、花生米、红烧猪蹄、清蒸鳊鱼,一样接一样,不一会儿功夫便摆满了小书桌。十五块钱一瓶的淮江头曲打开,香气四溢。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是很有道理的,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赵林说起了自己:“在机关里呆着真没意思,全靠论资排辈。就拿我们股长来说,屁本事没有,整天就知道端架子,训斥人,尽拿我们这些小兵当苦力使。”
其实在干部调配股,小兵只有他一个,李东阳和周新一个股长,一个副股长,都是动嘴不动手的主儿。
卢向东还没参加工作,不能理解赵林的苦处,敬了一杯酒,说道:“赵股长,你在人事局上班,要换个单位还不容易吗?”
赵林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好歹也是个行政编制。前几天去市里开会,听说今年年底行政编制就要冻结。如果调到其他单位给换成事业编制,那可就划不来了。”
“赵股长,编制什么的,我还不太懂。您能给我普及普及吗?”
“编制分三种,行政、事业、企业,企业编制又分国营和集体两种。”赵林喝了一杯酒,得意地卖弄起来,“企业工资最高,行政编制工资最低。不过我估计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将来最吃香的还是行政编制。”
卢向东将赵林的话默默地记在心中,又问道:“赵股长,您看我这次分配,会是什么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