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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应该无甚大碍后,放心下来的戴铎对着明珠点点头,笑的一派温润平和。“好,那今晚再看你的吹奏,现在,且让为夫为娘子吹奏一曲。”
萧声还没响起,明珠便已沉没。
清俊的男子斜依在斑驳树干上,身上仅穿了一件宽松的泼墨山水的白色绉纱袍子,一支紫笛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着,嘴角噙着一缕浮光掠影的笑,而倚在唇边的玉萧却带着一抹潋色,神情却慵倦闲适,又带着一种独特的专注。
画面美好的就像是一副画。
忽听一缕清越的萧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恍若漫天紫色细碎萝花之下,雪白衣袂如风轻扬的少女。几个音一转,曲调已脱离了原本清越的调子,变得雄厚,宛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一阵浩瀚与雄阔,进而生生高出了两个调子,却也更加悠长舒缓。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只留下一种低低的压抑,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却又像是伊人嘤嘤的哭泣,情人的倾诉。
明珠说不上是曲子好,还是人好,就这么斜躺在贵妃榻上,痴痴的看着这个神情专注,却又带着一种孤渺气质的男人。
心里酸酸的,难道,和我在一起的你,还是那般的不畅快么?为什么你身上还有那种遗世而独立的孤独与冷清。明珠莫名的想起了在戴铎书房里看到的一首姜夔的词。虽然用在这里并不恰当,但是却莫名的涌上心头。
夜深客子移舟处,两两沙禽惊起。红衣入桨,青灯摇浪,微凉意思。把酒临风,不思归去,有如此水。况茂林游倦,长干望久,芳心事、萧声里。
几度小窗幽梦手同携。伊人把美好之心愿,诉诸悠悠之箫声。可是,伊人的梦里,是否有我?
曲声结束,一时间,满院寂静,俩人都沉浸在其中,久久回不了神。虽没有言语,可是对望的眼,却带着无尽的缠绵,与倾诉。
这片安宁祥和,却被一阵嘈杂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