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中的木炭,恹恹熄了火苗,空气渐渐冷却凝滞,桑愉原本舒展的黛眉,微微轻蹙,白皙眼睑下琉珠骨碌一动,“阿嚏”桑愉打了个大大的冷喷嚏,迷离的抬了眼睑,习惯性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印渍,惺忪睡眼半睁半闭,踩了绣花翠鞋,一摇三晃的穿锦披帛,左顾右盼寻到了洗漱用的红木架子。
红木八角架子上嵌了一滑润溜光的铜盆,里面盛着撒了几片腊梅花瓣的温泉水,表面笼罩了一层透明的灵气,想必是郑故特意注了灵气,以保温泉水不晾凉。
桑愉指尖一点,清新纯然的腊梅香蹿入鼻息,混沌的睡意一下子飞散无踪,撩起水花润了润颇有些干燥的脸皮,不禁溢出餍足的呻吟之声。
外面的风雪丝毫不见转小,桑愉泼出的洗脸水,在半空便凝结成了冰块,砸在积着厚雪的低矮花枝上,闷闷的一声断响,惊跑了躲在墙角取暖的一只小黑狼。
桑愉咯咯嬉笑,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了无名指的玉戒上,“宿宿,那绿眼野狼身上可是有,彦书姐姐女儿香,四界修士只有问鼎十一级之上者,才能豢养灵兽,彦书姐姐恐怕不只是隐匿了修为那般简单……”
玉戒淡淡闪着流光,因亲吻沾染的口水竟都浸入了进去,桑愉见此脸庞有些发热,笑的越发甜蜜,清晨的曙光照在她柔丽面容上,更显得瞳若墨染,面似雪莹。
苏念阁悬于万丈云端,是郑故的隐私密邸,除他和桑愉,再无人上来过。
郑彦书是第三个来此的大活人,只见她长发垂肩,乌黑飞瀑下一张素颜,虽少了几分明艳,眸中笑意却温雅平和甚暖人心。
桑愉喜笑颜开的去挽郑彦书的玉臂,眼中尽是狡黠,糯糯的说道:“彦书姐姐都给我带了什么好看的衣裳?嘿嘿,你们的宫主大人可是说,要给我置办几身上等雪缎料子的罗裙,让彦书姐姐给我送来任我挑选。”
“妹妹莫要诳我,宫主大人明明是让我拿上来三身素衣白衫,给妹妹换洗之用。郑约宫的库房里哪有什么雪缎,我们郑家守着这一方孤岛,是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