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心中又是一痛,喉中泛起淡淡腥味,被他硬是压下去了。
他怎么会知道那条小鱼那时心里是如此惨淡?如果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和她闹别扭。
想起那时阮烟罗眼睛湿漉漉望着他的模样,想起她好像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却被他的冷淡硬生生逼回去的委屈,想起她极力提振起精神,强颜欢笑让他先去忙的话语。
那个时候,他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呢?
除了那个时候,这一路上,他又让她受了多少委屈?
明明在京中就已经想通了,这辈子算是栽在她的手里,也认了,甚至一听到她有危险不惜和他那个老奸巨猾的父皇翻脸,也要快马加鞭的赶来,可是为什么好不容易见到她,可以把她抱在怀里揉到骨子里疼爱的时候,却变成了副局面?
他虽然对她冷着脸,可是这些日子来她的小意讨好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需要和依赖,他心里是享受的,看到她见着他时眼睛里忽然亮起的神彩,听她一声一声软软地叫道阿凌,他觉得就算有再多的气,只要能见到她,也就都过去了。
他吓了她一下,在床上抱着她,感受着她颤抖的身体和害怕的情绪,心里面早已经没有气,只有无尽的疼惜和自责。自责自己用了这么激烈的手段,他明明可以先追上她,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教给她。
他向来都是知道这条小鱼的,她可以在很多方面慧黠的让人惊叹,但却会在一些最简单的事情上,笨拙的令人无奈。
就像她能在地图上设计出那么好的逃亡路线,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
就像她能对人心欲望洞若观火,在感情上却是彻彻底底的白纸。
他们这段日子互相折腾的已经够了,好不容易他松了口,她也分明是欣喜的,可是为何不过片刻她就离开?
南宫凌吃下井潇递来的药丸,手指用力扣紧杯子,一双向来容得下天下山河之美的眸子,此时却是干枯暗淡。
她究竟为什么要走?
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