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中,赫连茗湮望向舫外,朱唇轻动,一遍遍重复这令人心痛的八个字,渐渐眼圈微红。
“郡主……郡主在哭么?为那种男人,实在不值。”由外面进入舫中的金钰见赫连茗湮擦着眼角,不由幽幽一声短叹,挥舞着广袖似要将温墨情的痕迹都抹去。赫连茗湮牵强而笑,轻轻摇头,惹得金钰更加不悦:“郡主想了他五年、念了他五年,重回中州也不过是为见他一面,可他薄情寡义不理郡主一片痴情,反去与个仇人眉来眼去出双入对,这种男人要他做什么?金钰不明白郡主的心,觉得郡主这是在糟蹋自己。”
赫连茗湮的目光仍凝望着温墨情离去方向,淡淡笑容凄婉柔美:“当初是我负他在先,他恨、他怨,置身处地想想,不是理所应当吗?五年,金钰,整整五年啊,我听人说他在河边捱着雨雪日夜等候时,我的心都快碎了……”抬手拭去滚落泪珠,赫连茗湮深吸口气,仍强撑着笑容:“我从不期望求他原谅,只要他过得好,我这辈子就算安心了。”
金钰表情哀戚,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也好,以后就彻底忘了他再不相见,他愿意对谁好也与郡主无关,免得郡主心里总要挂着他茶饭不思。”
“我也不希望再与他相见,可宿命一事,谁又能掌握?”赫连茗湮伏在船沿边上,俯下身掬起一捧河水。那河水冷得刺骨,在她手中显出澄净碧透之状,如她眼眸里一泓波光:“金钰,我现在真的有些迷茫了,难道那女子当真不是离忧?如果不是,那她究竟是谁?本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国,如今看来,许是不久之后我还要再出现在墨情面前。”
温墨情带着不算太好的心情回到悦君客栈,才一进大堂就看见碧箫和言离忧聚在角落里的桌边不知谈些什么,神色凝重严肃。
“她又惹祸了么?”几乎是下意识地,温墨情在言离忧头上敲了个爆栗。
“不,不是离忧惹祸,是别人惹了她。”碧箫掩口轻笑,“刚才在市集上有登徒子出言不逊,离忧‘英雄救美’几招就把人打得落花流水,大出风头,威武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