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睡了没有,顺便再要壶热茶,你先休息。”
碧箫离开房间后并没有去找夜凌郗,而是径直走到楼梯边,敲了敲扶手,而后静静等待。
“她睡了?”少顷,下至前堂的楼梯末处转出一道身影,仰头淡淡望向碧箫。
碧箫摇摇头:“说是要睡,满腹心事怎么睡得着?刚才我悄悄在茶里放了两颗茯神丸,出来时见她似是有些困倦,但愿能睡个安稳觉。对了,师兄,是皇上放你出来的,还是你从宫里偷逃出来的?”
继言离忧之后于皇宫中“不翼而飞”的定远王世子温墨情,此时奇迹般地出现在定远郡小客栈里,一身仆仆风尘略显萧索,眉梢眼角藏着的风华却没有丝毫改变。
“去外面说,别扰她休息。”看了眼安安静静的楼梯,温墨情轻声低道。在客栈外找了间尚未打烊的小店,温墨情点上一壶热茶一碗汤面,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后心满意足地长出口气:“我从宫里偷跑出来的,追到钟钺他们藏身地点时人已经不在,看到他留下的暗号后便一路追来。”
碧箫看着温墨情微乱发丝,不觉有些心疼:“路上没歇歇吗?你看你,都不见好脸色了,比上次见又瘦去不少。”
“到郡上之前我就追上了他们,担心一时大意再跟丢,索性熬了一夜。”温墨情捧着热茶,在碧箫恼火之前自觉地解释道,“帝都那边没什么事,没有证据说是我把她送走的,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就好比我直接拒绝指婚,他也没胆量对我如何。倒是这边要多留心一些,连嵩不会轻易收手,不排除继续派人过来的可能。”
“一介朝臣,那人到底为什么对离忧如此执着?如果是为芸妃,赶离忧出宫岂不是正符合他们心意?有时看着你和离忧疲惫应付,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帮上忙,结果除了旁观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劳无功地劝她,偏又没什么作用。”
身为江湖中人却要操心朝廷后宫那些烂糟糟的事情,碧箫自责的同时又感到万分无可奈何,抬头向温墨情望去,透出倦意的清瘦脸颊也如她一样微带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