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好歹也能得世间最纯洁僻静之处安息,总好过那纷扰红尘、不休兵戈,也远胜起伏无止的恩怨爱恨。
更重要的是,这里不会再有其他人来干扰,若愿意,便可当做亘古长眠的天地棺椁。
回头时,孤水恰好看到落在地上的冰珠,又是一阵愣怔。
他也会哭?
为了谁?
心里沉睡已久的那种感觉再度袭来,恍惚又回到那一年的柠河畔边,回到满天星辉耀眼的夜晚。
那时,他也是这幅表情,明明笑着,却能看见他眼中泫然欲泣的寂然表情。
孤水长出口气,淡淡苦笑:“罢了,没有就没有,左右不过是个死,我陪你就是。”
“你要陪我一起死么?”咳了两声,连嵩抬头,垂着眼冷笑,“既然不是忠犬,没必要惺惺作态,你死在这里又没人会歌功颂德。滚吧,你的任务结束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样恶毒绝情的话,孤水听过不止一两遍,哪一次都比这次更加冷酷无情,不过都是对别人说的。
对他,连嵩总是意外地有耐性,没脾气。
所以孤水轻而易举地听出了连嵩恶毒言语后说不出口的话。
“都说了,这次轮到我任性,高兴不高兴,你只能服从不满的话,那就杀了我。”
平静走到冰洞内,孤水将披风铺在地上,起身指了指,口气罕见地强硬:“老实坐着,我四处看看。”
连嵩动了动唇瓣,垂头丧气走到角落坐下。
低头时,一闪而过的微末干净笑容,应该没有旁人发觉。
夜色将至,山风呼啸,北海冰山之巅将会发生多少故事,同样没有外人能够知晓。
在青岳国偏安一隅的小屋内,仰面眺望北方的中年男人合上手中书籍,无声叹息后摇摇头,将视线重新落回空荡荡的房间之中。
“我没有告诉孤水,玄冰棺其实藏在山巅冰洞的冰层之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足够的运气能发现。神医一脉从夜昙公子到医仙舟不渡都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