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臻站在门口,隔着如布般的雨看着那楚楚可怜的女人。长得不像越女,更不像他。还有那个性,也不知是继承了谁的结果。
他爱怜地端详着她,心中何等痛苦。也许真得是命运捉弄,他们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而她,却成了教主拿来报复的工具。
他长叹一声,迈开步子,踏进了早已与天相连模糊的地面,一直走到她身边。停下,他微微侧头,喃喃说道:“该反抗的不去反抗,该温顺的却不肯温顺。难道是老天爷看不顺眼你们母女两个,叫你们承受此番的煎熬?”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朱依翊,听到了薛臻的话,身子为之一振。她看向他,他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于是她便摇摇晃晃站起来,将手伸向他背后的方向,张开小嘴,颤抖着问道:“你是谁,你刚刚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声音太小了,早就被这吵杂的雨声吞噬。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混着雨水分不清你我。而薛臻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模糊,不是因为这雨,也不是因为眼泪。她已经到了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所以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于是侧身倒地,紧紧闭上了双眼。雨水却没有因为她的晕倒而有所怜惜,毫不客气地拍打在她的身上,溅起碎碎的细珠……。
反复的折磨,身心俱疲。在那漆黑的密牢中,她本就想要死去。今日在炽热的烈阳下烤了一个上午,又被暴雨淋了近一个时辰,早已经没有支撑意志的她如此晕倒,只怕已经步入了鬼门关。
身体发着高烧,意识已经模糊,还会不定时地抽搐。雪白的皮肤因为可怕的温度变成了桃红色,而黑色的羊毛毯也被不停流下的汗水打湿。
是的,她被送去了魔王的寝室中。昏倒后,炙焰只说了“送去我的房间”四个字,那个还在接受惩罚的教主夫人便被送去了她最不想去的地方。而因为之前所做的事,教中之人在没有教主的命令下是不敢来给她瞧病。
所以朱依翊就这样躺在毯子上,自生自灭。
然而她感受不到现实中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