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老茧磨得有些发亮,赤脚站在地上,脚趾甲引人注目。黑褐色的脚趾甲有些棱角,断层如风化石一般,层层参差不齐。
“老哥哥,不要太麻烦……”马一山带着歉意的微笑挥着手,老汉也还以纯真的笑。
四个人进入了这个朴素山民家的里屋,屋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家具的。一铺土炕上有个小炕桌,角落里被褥叠的很整齐。一个木桌子,两把木椅子。马一山坐在了炕桌旁,胡晨坐在了另一侧,另外两位警察坐在了椅子上。马一山看着老汉慢慢地走出了屋子,拿着桶去外面的水缸打水,安心了不少。
他转回头看了一眼正暗自发呆的胡晨,年轻人眼神呆滞,像是陷入了沉思。
“哈哈……”马一山突然笑了,这让沉思中的胡晨有些不解,他看着笑的爽朗的局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胡啊,你知道么。我当年从部队自己要求转业,当时由于军中立功多,就空降成了刑警队队长。但是,第一年,我办成的案子是全队最少的,也就是全队贡献率最低。你知道,为什么么?”马一山抬起头,下巴扬起,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这标准的神情是他进入故事环节的标致。胡晨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我是当兵的啊!当兵的向来不会好好说话,总是大声报告一样,弄得好像和谁都要打起来似的。这就让我无论是问证人还是审犯人,都不受待见。我记得有一回,一个目击者很好心的来提供证词,结果就因为我总是义正严词地喊‘你的话如果是胡说,我可以说你诽谤,所以不可以做假证’之类的话,搞的人家很是厌烦,就没有作证。”
“然后呢,您是怎么学会的?”胡晨半个身子探过去,问的很急切。
“我啊,知道自己不行。就自己主动降级,跟着队里的人学。我就发现啊,人家一个个的脾气都很好,尤其是对目击者与自首的犯人。刑警啊,需要理性办事,动脾气不如动脑子。后来,我全队贡献率达到了第一,就又当了队长啦。”马一山语气虽然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