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还是沉思。
欧澜良久收不到她的回应,突然对这冷不丁的沉默感到不适,他缓缓地抬起头正对上对面极低气压的米罗。
“米罗……”她的沉默不语给他一种负罪感,他将手伸向她,轻轻覆在她的手背,她却触电一般将手缩回去,欧澜眉尖一顿,悻悻地将手收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学这科目?”
米罗依旧不答,只是将手缓缓的放在膝盖上,圆润的指尖隔着裤子摸索着膝盖骨。
刚开始米罗找到他的时候,他以为她就像其他的学生那样,对这个课题对他这个导师充满了好奇才报名他的课,他以为给她一些刁难她就会不屑地付之一笑然后骂他神经病。
他给了她很多刁难,但她都一一迈过,包括用一身婚纱和一辈子的宣誓来换取这个课题。
“我知道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浮动,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但她混乱的呼吸却暴露了她此刻紧张激动的情绪。
“但我想起码做出一些努力吧?所以我选择了医学,我选择了跟你的人体骨骼课题。可我明知就算我懂了,我学会了,对于那些我想弥补想修正的东西都为时已晚。”米罗抬起头,透过雾蒙蒙的镜片再次看向他,“我会一辈子背负。所以我想学会,想让自己更确定那种会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是为了在今后每每想起往事的时候都比今天更有负罪感。”
为了让自己比现在更愧疚?欧澜听不明白她的话,更看不透这个姑娘诡异的思路:“每个人都想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但你却想增加自己的罪恶感,为什么?”
“我想记住。而愧疚让我永远都忘不了。”
大概是这句话触动了欧澜的某根神经,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她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站在马桶前低着头盯着马桶盖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回到房间,捞起手机按了一连串键发给了米罗。
“唉,米罗你看,你家欧导又闹妖儿了。”一大早衣衫不整地就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