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个邵氏的新掌门却是被大哥禅让得来的,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他闷笑着,仿佛在跟我讲一个特别有趣的笑话,我听着心就更疼。
“父亲说,我可以有女人,有很多,但不可以许诺我给不了的感情,更不能辜负最深爱我的,他要我发誓,不可以步他的后尘。这几年我游戏人间,也不是不累,可是累了又怎样,还有太多事等着我做,我不愿放弃任何一个,也不能放,因为一旦放了,我就一无所有,会被别人踩踏,我只能继续向前走下去,一路走一路丢,就像是过独木桥,为了减压重量,我只能把我明明舍不得可又不得不舍弃的抛下深海,亲眼看着它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无力感,我尝过太多次,我也并非无所不能。”
他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就再不说话,我等了许久,轻轻动了动身子,我试探着喊他的名字,回复我的也只有清浅的呼吸。
这一夜,我始终无眠,他却像是睡熟了,连翻身都没有。
我拥着他,他缠着我,一直到天大亮。
我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简单的洗漱,进了厨房接替了苏姨,熬好了粥,切好了三明治,摆在桌上的时候,他也恰好洗了澡从楼上下来。
他见到我微微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愣神,似乎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他的脸上难得有一丝尴尬的神色,他别过头,将毛巾随手搭在楼梯上,“你起得这么早。”
我嗯了一声,他不愿提,我也不说,彼此心照不宣。
男人并不喜欢将自己掩藏最深的脆弱展示出来,哪怕无意识的,他会在清醒时懊悔自责,尤其是剖析给了一个并不爱的女人,他更会觉得难堪,我很庆幸我听到了那些,将我原本还摇摇欲坠的一颗心彻底安抚了下来,我曾搂着他高大却无助的身子暗暗发誓,我沈蓆婳,这一辈子都要陪着他,哪怕得不到片刻真情。他母亲能做到的,我亦能。
他端起粥碗用勺子送到嘴里,轻轻的咀嚼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声,“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