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透心脉而不伤姓命,在寻常医士看來,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身体强健的武功高手,一旦心脉受损也会立时就一命归西,
华不石的医术得异人所传,当然非比寻常医士,但是这么做他也并无完全的把握,只是他深知朱洪的毒伤之重,现在要救他的姓命,简直就象是从阎罗王的手中抢人一般,凶险自是在所难免,
这等情形之下,已容不得半分差错,不论是华不石握针手上不稳,还是朱洪身体稍有抖动,都可能致使功亏一馈,可是海红珠本就十分惊惶害怕,现在心里又觉得受到了委屈,忍不住哭泣流泪,扶着朱洪身体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全然无法稳定得下來,
寒光闪闪的银针在华不石的手指间紧握着,却始终无法刺下去,他眼看着朱洪的生命只在片刻之间就会流逝而去,而这等用银针刺穴泄毒的办法,必须要身体直立方能施术,海红珠搀扶不稳,若要强行刺穴,根本就沒有机会能够成功,
华不石终于还是放下了银针,目光望向海红珠,道:“红珠,你怕不怕死。”
海红珠抽泣道:“我怕死,那又怎么样。”
华不石道:“这世上除了疯子,大概沒有人不怕死,你我沒甚么不同,朱洪想必也是一样,可是他为了救你,不惜硬接陆秋鸿的毒掌,现在他已快要死了,你难道不想救他。”
海红珠道:“我想,可是……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双手……”
华不石道:“你若是真有舍命救他之心,就沒有甚么好怕的,现在他已命在游丝,这一针我必须立时刺出,否则便來不及了,你只须把他的身体扶稳,就能救他的姓命,我相信你定然能够做到。”
将朱洪的身体扶稳,本也不难,只是对这位一向娇生惯养,从來未曾经历过江湖风雨的海大小姐來说,在现在的这等惊惶交集的情绪之下,却并不容易做到,
华不石重新举起了银针,他已决心要刺出这一针,无论海红珠是否能扶稳朱洪的身体,他都只能一搏,因为情势之下已经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