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桌,其他人全在大棚下入席。天气不太好,随时都可能下雨。众人也是腹中饥饿入了席,喝酒吃菜拿馍吃饭都没耽误时间,很快就离开席桌,和事主告别回去了,只有宝拴以往“光棍班”的一班兄弟,在新人敬过酒之后,还猜拳行令,老虎、杠子、虫地打着酒官司。其他人也不干涉,只管收拾其他盅筷,撤盘撤碗、折菜冲洗涮,各忙各的。
再说小刘家为了不使玉莲和二侠的两个车相迎,避免不吉利绕了点路程,加上秦家发嫁又晚了一会,到家已是一点多钟了
玉莲下了车,自然地听见鞭炮声。她不愿意看见各种脸型的老人和孩子,男人和女人,羞涩地低着头,跟着一个男人走到摆着燃烧着的蜡烛的香案前站立着,她同这个男人拜了天地,拜了他过世的爹娘。当她听到夫妻对拜的喊声,侧身碰面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吗?这就是那个名叫刘美男的男人吗?他美在哪里?俊在何处?这样的人能称得上美男吗?丑男人又该是什么样的呢?”她晕倒在地上。
“快快!快掐人中!”一位老人喊道。
众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新娘,按压人中。
她慢慢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人。
“算了!拜堂结束。”一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说,“美男,还不赶快把你媳妇抱到床上去?”
他两只手托着她的身体放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又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害怕极了。“啊!”惊叫一声,只惊叫一声,她又晕了过去。
又是一次掐人中,又一次恢复知觉。她躺在床上,不知是何处,不知是何时。
刘美男关上门,走出屋子。
“怎么样了?”几个人几乎同时问美男。
“好了。正在床上休息呢!”刘美男说。这时人们才放了心。
“吓死我了!我还认为有什么病呢?”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
“有什么病?你才有病呢!”早晨那个开车的高个子司机铁青着脸对那个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