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们一家人做那样对不起人的事就生气,搭腔都不想搭腔,还说话呢!”宝拴手打着大棱说,“你要夜里和恁女人说几句话,白天就变成哑巴了吗?”
众人笑出了声。
刘二侠和马圆在下面羞红了脸。
“哪里需要砖和灰(砂礓灰),说一声,我这边供应得上!”秦忠良走过来对上面的大工说。
“忠良哥,在磨道哥家里,你不是这样说过:一开始,慢慢干,学习学习,等掌握了技术,能四面见线的时候再加快速度的吗?忙什么忙?宝拴和大棱俩,你说我一言,我还你一语,闹着玩的没有事!不是打情骂俏后来就变成嘴唇对嘴唇的卿卿我我不正当的关系了。”欢庆说,“从左芹婶子来到后,几乎就停了下来,有几个正常干活的?我都没摸几块砖,缺什么砖和灰?歇着吧!”
“耽误的时间也不少,上午不算工就不算工吧!我回家也没有其他事,就帮着二侠和马圆递递砖、提灰桶吧!”秦忠良手提着灰桶挂在丢下来的绳钩上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欢庆说,“忠良哥,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我欢庆喝的,就有你忠良哥喝的。我记工,给其他人记工,也照常给你记工。为人处世,做人的道德,我,我们这些兄弟不如你……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婶子,帮跃进去做这种艰难的说服工作?我不能理解……”
欢庆哭着放下瓦刀蹲下说。
众人黯然泪下。
“兄弟们,姐妹们!”秦忠良真诚地说,“我受的害比你们多,但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哪!就是中华民族炎黄子孙,咱们也是一家人哪?谁个有难都得帮,谁个有过不去的坎都得拉一把呀!还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等死、憋死吗?”
秦忠良也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秦忠良为兄弟姐妹们的泪眼感动得哭了。
就是这份真诚,就是这份情义,使大秦庄的人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没有过不去的沟,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即使在气头上没有好言语,但是,善意比什么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