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杨红梅都送进了学校学习。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对儿女没有统一的要求,成才也好,成人也好,只要走正道就可以了。因为,人的能力和志向不同,何必强求一致呢?谁能读到初中就读到初中,能读到高中就读到高中,能上大学更好。高考停止了,仅有的五·七大学,也只有根红苗正、个别干部的子女才有机会上,正所谓:正宫娘娘的茅厕——哪有百姓子女的粪(份)?他们一个个都成了人民公社的一员,务农。儿子结婚了,女儿出嫁了,小女红梅也定了亲,女婿就是李二桂介绍的秦大海的长子秦跃进。没想到,他带着杨家人去给亲家的母亲烧纸、女婿女儿棺前成亲,竟然会现场易人。耻辱啊,奇耻大辱!丢人啊,颜面丢尽!红梅受到的刺激太大,疯了,自己带着杨家人和秦大海厮打了一阵后回来不能算完,以无可争辩的事实——重婚罪,使“女婿”入狱。几年来,女儿的状况令他担忧:是死是活?是好是坏?以后怎么办?谁能跟她一辈子,谁能伺候她一辈子?自己的孩子得疼,得让妻子时刻跟着。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哪!今天,他见到曾经既定的女婿真气了,火来了。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说话失去分寸,失去理智,粗莽了,骂人了,喝令打人了,直到打死才后悔,才害怕。侄子的高招使他不再担心会有“别墅”之灾。晚饭后,他没让妻子去陪女儿,一起商量着后来之事。
“闺女还没忘了那孩子吗?”杨振东问妻子。
“忘了?忘了能头对头脸对脸地抱着净说些想念的话吗?”杜凤娟对丈夫说,“还口口声声怪我没拦着恁爷几个打重了。后来把他扶起来走到老宅,不是我跟着,可能又要把他领进闺房。送了很远的一段路才回来,也不知道她俩在路上又说了些什么?”
“哎!”杨振东叹息着,“女大不由娘,也不让爹当家了。想给她另外找婆家,她又不说话,怎么办呢?”
“怎么办?好办。问问她究竟想怎么办,不就知道了吗?”杜凤娟对丈夫说,“咱想改变她的想法,多少年不也是白费心,没得到她的答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