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却是很严厉的。我从不敢在师傅面前造次,一举一动都乖顺得很。
师傅不如其他师兄那般狼心狗肺,他对我每一次教诲,皆是用心良苦的。尽管这几万年来,师傅他也是看着我被师兄欺负、看着我刷茅房过来的。
我想师傅定是要严格历练我。我修得如今这般铜皮铁骨屹立难倒,也全凭师傅教导有方。
站在师傅的书房门前,我恭敬地弯身道:“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在师傅面前,我一向是有板有眼的,每一个礼节皆不能落下,这样才能表现出我对师傅的敬爱。只要我不说师傅他也定是闻不出里面的马屁味道,大抵他还会觉得很享受。
里面师傅的声音传来:“弦儿,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看见师傅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不知在画个什么东西。
师傅喜欢穿黑色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协调,他长长的头发垂至了腰际。
我偷偷看了眼师傅,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浸了一抹笑,颇有韵味。
师傅抬起头来,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为师一出关就不见弦儿人,这又是上哪儿去胡作非为了?闭关前为师不是交代了要在昆仑山好生修习么。”
我忙低下头,作沉痛状。此番我下凡没有经过师傅的允许,我以为等我回来时他还未出关,也就蒙混过去了。
没想到,失算了。
我想我应该趁现下师傅心情婉转,赶紧说点儿好听的,遂道:“师傅出关,忒早。”
此话一出,我却是咬到了舌头。天杀的,本来我是想说师傅厉害,闭关时间越来越短了,恭喜贺喜的。
奈何我说话总是很精辟,这样十分不好。
神思之间,我脚边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脚靴,好惊悚。
只听师傅分不清是喜是怒,问我道:“弦儿,此次去人间可还顺利?是不是次次都将为师的话当耳边风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忍下想跪下去抱住师傅大腿求饶的冲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