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荒冢存在的时日短一些。”
“这……就是如你我这般的人,存在于这个乱世的意义吗?”袁熙转过头,目光沿着自己的侧肩投射出去,正对着渐渐西靠的日光。
“并不。”郭嘉摇了摇头,道,“公子所说的,恐怕是每一个存于乱世之中,在自身得以生存的前提下,能有余力者的义务。”
“哦?”袁熙一凛,“奉孝这般表情凝重的日子可是不多啊。”
郭嘉此时对袁熙的话语浅浅一笑,不置可否,而是接着自己的话说着:“那些改变这个纷杂之世的愿望,正是将这个乱世终而尘封的基础。而如公子这般的人,必然要成为引导着这个乱世一步步被改变的指引之人。嘉,终而只是公子破开这乱世的混沌,所需的一柄利器罢了。”
袁熙收回了目光,静静回过头看向郭嘉:“奉孝言重了。熙但愿能够不负奉孝之望,终焉这个乱世吧。不过……对熙而言,奉孝你的价值,觉不只是一件利器可以涵盖的。”
郭嘉淡淡一笑:“公子虽则是这般想的。但在嘉而言,还应当做到为臣子的自觉。”话到此处,郭嘉突然“咳咳”地咳了几声,微微抬起袖自拭了拭唇角,触目却含着丝缕的微红色。郭嘉神色之间却平静如常,恍如这只是一件疏松平常的事情。趁着袁熙的目光未曾放在袖角上,郭嘉轻轻将袖子往内一折,眼角余光往袁熙一扫,确保袁熙没有看见咳出的血迹,才缓缓开口继续道:“公子要破开乱世,注定会用到许许多多不同的器物。嘉只能当好自己力所能及的那一把。直到……柄折刃卷,锈迹斑斑。”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世间怎得利器如奉孝呢?”袁熙淡淡笑着,却是无意与郭嘉再谈论用器物比喻郭嘉是否合适的问题了。“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出自《诗经?齐风?南山》,本意是用来凸显下一句“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不过袁熙此处自然是全然取了字面含义了。砍伐树枝怎么样呢?没有斧头就无法完成。而郭嘉,应是袁熙眼中可以伐柯的斧,可以破开乱世混沌的一把利器。